南宋沈佺
沈元與張懋為中表,情意相投,所以兩家走得很近。公元1250年,農曆庚戌年七月初四,沈元的夫人徐氏生下兒子,取名佺;同年同月同日,張懋的夫人劉氏也生下一女,取名玉娘。沈佺來到世上不過比玉娘早三個時辰,故而玉娘稱其為表哥。
張玉娘(1250-1276)字若瓊,號一貞居士,生於宋淳祐十年庚戌(公元1250年)七月初四日午時,卒於卒於南宋景炎元年(公元1276年),年僅27歲。她生於一個仕宦之家,世代書香,積有不少藏書,張玉娘天資聰慧,又好讀書。她工於詩詞,時人以班大家(指漢代班固之妹班昭)比之。
玉娘15歲時與表哥沈佺訂婚。玉娘和沈佺這一對才子佳人,自幼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。沈佺常到張家和玉娘談論詩文,或讀書,或寫字,或彈琴下棋、作畫吟詩。沈佺佩服玉娘的多才多藝、不凡文采。玉娘也傾慕沈佺的才情盛學、端莊人品。
玉娘有兩名侍女,紫娥和霜娥,也是頗有才色,不同於一般人家丫鬟。二婢常為沈佺和玉娘鴻雁傳書。
天有不測風雲。沈佺父母不幸雙亡,家計蕭條,家道中落。由於又遭宋運將終,沈佺無意功名。而玉娘的父親張懋見沈家貧落,遂產生悔婚的念頭。玉娘知道後暗自傷神,不忍背負。沈佺因對玉娘情意彌堅,他明確“欲為佳婿,必待乘龍。”於是,發憤攻讀。南宋鹹淳辛未年(1271年)榜眼及第(另一說此榜眼為杜文甫,字實翁),時年22歲。由於進京趕考,得了傷寒,回家一病不起,他的侍從輾轉把這訊息告訴玉娘。玉娘心中悲慟,寫信給沈佺:“生不偶於君,願死以同穴也!”
沈佺見了,就回報一首詩云:“隔水度仙妃,清絕雪爭飛。嬌花羞素質,秋月見寒輝。高情春不染,心境塵難依。何當飲雲液,共跨雙鸞歸。”不久,便病故。
沈佺死後,玉娘臨幃慟哭,矢志守節,作詩云:“中路憐長別,無因復見聞。願將今日意,化作陽台雲。”
玉娘在鬱鬱不樂中挨過了6年時光。宋景炎二年(公元1277年)元宵節晚,悲絕而亡,時年28歲。父母知她是為沈佺而死,於是徵求沈家同意,把兩人合葬在縣城西郭楓林之野。
玉娘死後一個月,侍女紫娥、霜娥為她悲傷相繼而死,連玉娘平時愛玩的鸚鵡也悲鳴而死。家人驚泣,把二婢、鸚鵡葬在一處。中座沈佺、玉娘,左冢紫娥、霜娥,右冢鸚鵡。時人稱此墓群為鸚鵡冢,冢前掘有一井謂“蘭雪泉”,冢後高建兩楹三間“貞文祠” ,大門額書“貞文千古”。
對於張玉娘的遭際與品格,唐圭璋有評:她短促的身世,比李易安、朱淑真更為悲慘。李易安是悼念伉儷,朱淑真是哀傷所遇,而她則是有情人不能成眷屬,含恨千古……她這種忠孝的大節,不獨超過尋常的女子,便是李易安、朱淑真也還遜一籌呢!
玉娘的愛情悲劇聞者無不嘆息。清初著名劇作家孟稱舜曾為之發動捐款,在其墓後立祠祀之,並寫了二集三十五折雜劇《張玉娘閨房三清鸚鵡墓貞文記》,使張玉娘的故事得以流傳,曾遠傳到海外,遠流異域日本。
張玉娘與沈佺是真人真事,他們的愛情悲劇非常感人。人們直言“比梁祝故事更動人”,比傳說中的“梁祝”還要令人嘆息、撼人心魄。
清末沈佺
沈佺(1862-1932)字期仲,浙江吳興人,書法家,曾任蘇州府昭文縣令、江蘇淮安府桃源縣令、太倉州寶山縣令、南匯縣縣令、江蘇候補道、江南水利局第二任總辦等職。在江南水利局任上退休,回蘇州養老。在寶山縣令任上曾參與籌建中國首條商用鐵路 - 淞滬鐵路。